2021年10月 / 马哥(Marlin)整理
第2章 我们究竟在谈论什么
凯蒂要搬出去,她的决定一点都不明智,她甚至还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实际上,她计划在全职工作之前先用大学备用金来解决生活问题。 她根本不考虑有什么困难,她的目的就是从家里搬出去自己单独生活。 她一点儿不在乎她的决定会毁了她原先的计划。 本来,在我们的保护伞下,她可以得到生活所需的一切,包括她的医疗保险,在转入大学攻读学士学位之前,她根本不用考虑生活问题。 等毕业以后,她有了经济能力,就可以搬出去,开始独立生活。 然而,她就是不这么想,她就是要搬出去,为了能搬出去,她甚至不惜舍弃所有的资产。
当然,凯蒂要搬出去也并非就是世界末日,我们应该给出恰当的回应,无须太过夸张。 我的先生吉恩最开始的反应跟我完全不同。 他回忆道:“那时候,我真的挺期望那样,因为凯蒂实在太难相处了。 我下意识的反应是,好极了,我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但是,再三考虑之后,他做出了慈父般的回应:“我明白,我当时唯一可以帮上忙的就是放她走,让她去尝试。 我跟她争论,也不可能说服她不搬出去。 ”
从此,生活将是凯蒂最好的老师,她不想再听我们的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如此。 她必须一个人独立生活了。
从道义和法律上讲,凯蒂的决定没有错,只是不够成熟。 作为父母,我们应该仔细分析孩子们的决定,以便重新认识它们。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孩子们决定的四种类型吧。
个人喜好型
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一类型才不会冒犯别人,我就简单说吧:有些父母会无缘无故制造问题。 孩子选择了一所父母不喜欢的大学,父母就会很生气,或者不理孩子。 孩子选择了父母不看好的课外活动,比如说,十几岁的女儿喜欢参加辩论会或化学社而不愿意加入啦啦队,那么她之前参加过啦啦队的妈妈就会对此做出过激的反应,因为女儿没有跟随她的脚步。 这样,有些家长就开始大张旗鼓地要说服孩子,去做孩子不喜欢的选择。
相信我,凭我的经验,我明白当孩子选择了跟我们不同的喜好时,我们会有过激反应。 浏览一遍我的第一本书《女王妈妈》,当你看到我“控制狂人”、“怪物妈妈”的头脑只顾自己的想法时,你就能看出那种过激反应的丑态。 但当时我就认为自己是对的。 我真的认为,五年级的女儿把衬衫下摆露在裤子外面是不对的(至少是不合适的。 在这里声明一下,把衬衫掖在裤子里穿是20世纪90年代早期的穿衣风格)。 当然,在这件事上我小题大做了。
我记得最清楚的也是最惨痛的一次反应被记录了下来,而且是我自己录的。 每年女儿们都会跟我一起制作花式圣诞饼干,我会把摄影机放在厨房的桌子上,让坐在周围的女儿们(分别是三岁、八岁、十岁)进入摄像的范围之内,然后我再打开摄像机。 唉,我的那些话啊! 想起自己那个控制狂的样子,我就觉得悲哀。 我想要女儿们顺从听话,不要乱说乱动。 我知道你们在笑话我。 跟孩子们一起制作花式圣诞饼干,从来不会安安静静、井然有序,那不是孩子们讲究礼仪、规规矩矩的时候,她们一定会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我的嗓音老高,对孩子们没一点儿耐心,很清楚我当时不仅紧张而且不满。 直到现在我还能想起来,当事情没有按我喜欢的那样发展时,我有多么紧张和烦躁。 至于那段录像,女儿们却都很喜欢。 她们说,在录像中看不出来我生气了,但是我知道自己确实很生气。 我知道那肯定影响了一整天的气氛。 为什么呢? 因为在揉面团和撒糖霜的过程中,我一直都感觉别别扭扭的。
你可能会想,制作花式圣诞饼干怎么能跟孩子的人生抉择相比。 你的想法是对的。 但问题是,如果我们坚持认为,我们自己的方式就是唯一的方式,那么无论是谈论制作圣诞饼干还是上大学的事,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在破坏跟孩子之间的关系。 你愿意尝试抛开个人喜好去跟孩子相处吗?
唐娜和鲍勃几乎就是这样,当女儿阿利森开始跟一个叫托马斯的年轻男人疯狂约会时,他们尝试抛开自己的喜好与女儿相处。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阿利森会爱上托马斯这种男人。 在他们刚交往的时候唐娜和鲍勃就看出了问题。 托马斯声称自己是如何如何优秀,然而唐娜和鲍勃却看不出他声称的样子。 托马斯是对阿利森很好,但是他有很强的占有欲。 “他的占有欲让我害怕。 ”唐娜说。 托马斯是有一份工作,但是那根本不够养活他们。 去鲍勃和唐娜家参加聚会的时候,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就算谈到他,他也不会加入对话中。 场面让人觉得很尴尬。 他的态度似乎表明,“我不喜欢你们,我也不在意你们喜不喜欢我”。 他只对阿利森和他工作中的一些朋友感兴趣。
鲍勃和唐娜跟女儿说了他们的顾虑,实际上,他们现在感觉自己当初说得太多了。 但阿利森是一个固执的女孩,她根本不听。 几个月后,阿利森就和托马斯订婚了。 鲍勃和唐娜必须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利森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托马斯结婚,无论父母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
鲍勃和唐娜做了一切父母应该做的“正确”的事。 可是,这似乎并不重要,阿利森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按自己的方式生活。 关于这场婚姻,唐娜说:“她选择了一个几乎跟她爸爸截然不同的男人,这让我很震惊。 但是我们当时也没法让她改变主意。 ”
都要筹办婚礼了,鲍勃和唐娜一下子意识到,现在他们要么赞同女儿的决定,要么失去女儿。 他们决定跟未来的女婿好好相处。 于是,他们给女儿筹办了一场漂亮的婚礼。 为了能使女儿的婚姻向健康的方向发展,他们做了能做的一切。 在这里我要提示大家:阿利森的选择其实是一种喜好的问题。 鲍勃和唐娜没有理由认为女儿一定有危险现在唐娜和女儿阿利森相处得很好。 “在她的一生中,我们一直都在向她展示我们无条件的爱,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爱她。 ”唐娜说。
“喜好”,就是你会选择这样的东西而不去选择那样的东西,无所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愚蠢的,只是与我们的选择不同而已。 然而,很多父母认为,孩子的决定要么是对的,要么是错的,要么是好的,要么是坏的。 识别喜好型决定的关键在于,要看在这个决定中是否存在绝对正确与绝对错误的问题。
关于喜好,还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形体“修饰”的多种选择,这些也往往会引起冲突。 这些包括怪异的染发、身体穿刺以及文身。 虽然这些东西我都不赞同,但是我也不会让这些成为自己和孩子相处的障碍。 我的女儿都有漂亮的红色或草莓金色的头发(我没有任何偏见,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可她们觉得头发上还需要弄一些颜色不一的条纹——紫色是她们的最爱。 我喜欢吗? 不,我不喜欢。 她们知道我不喜欢吗? 或许吧,我提过一两次。 但是,在她们的生活中,除了紫色的头发条纹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发表意见。 如果我把几撮头发都看成大事,那我不就变成了她们生活中的背景噪音了。 事实上,作为母亲,我并没有如此糟糕,并没有成为她们生活中的背景噪音。
我意识到身体穿刺和文身可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有一些甚至可以归入“愚蠢”的行列。 我的朋友杰斯·麦卡勒姆不得不面临自己十几岁儿子的文身问题。
接下来让杰斯讲述他的故事吧。
凯尔现在二十岁,他十六岁的时候参加了“金属”乐队的演奏,而且每天跟我唠叨文身的事。 我告诉他文身是傻子的胎记,但这并没有减缓他唠叨的频率。 他那一代人都喊着要追求“身体艺术”,我便开始考虑是否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些什么,而不是让它成为冲突的爆发点。 我把它们看作一种纯粹的精神表达只受个人喜好和常识局限。 这意味着,凯尔到了十八岁,他就可以依法做他想做的事情。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他不赞同我的观点,是可以自己灵活处理这件事的。 当然,我还可以拿“等你长大离开后再自己做决定吧”作挡箭牌,但是如果一直使用这一招,它还能管多大用呢? 而且当他最终离开我们时,那不等于用力拉紧的箭最后又被猛然放开了吗?
因此,我决定跟他做个交易:如果我能挑选一个喜欢的出来,我们俩就搞同一种文身,而且我会付钱,就当作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直到我说出我唯一想搞的就是我们苏格兰家族的徽章,他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非常兴奋,而且还很自豪,因为这是他的文化遗产。 我建议他选择心脏上方的左肩或左背来文身,最后我选择了一种传统的黑色文到肩膀上,而他选择了彩色版文到背上。 我们把文身变成了一个重要事件,甚至那位文身的艺术家也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呢。
他依然住在我的屋檐下,但是我已经限制了他的文身——他没有文在手上、脖子上、脸上; 也没有引发他匆忙的决定和冲动的行为。 最近,大女儿也满十八岁了。 有了她哥哥的先例,我就要坚持到底,否则我会被贴上“不公平”的标签。 所以,女儿跟妈妈也一起去搞了个适度的、有意义的文身,就像我和儿子那样,这拉近了她们的距离。 我想我和妻子已经受够了,因为我们另一个女儿才十四岁,还没有吵着要文身。 我忍不住在想四年后又会流行什么呢?
当我七十七岁的老母亲看到我的文身皱起眉头的时候,我告诉她不必担心,因为那只是暂时的,最多也就持续四五十年。
关于身体装饰这个问题,人们的看法不一。 父母需要了解在具体情况下解决每一个孩子具体问题的最佳办法。 有时候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使用“不在我屋檐下”这个理由,但是会显得我们不公平愚蠢型
愚蠢型
凯蒂要搬出去,这个决定看起来很愚蠢。 但她不会在意我们的顾虑。 她本来可以住在家里,一切东西都用不着她操心,可她却要拿着大学储备金去租个公寓,而且就在离我们家几英里的地方,这对我们来说似乎太荒谬了。 可她就是铁了心,要坚持自己这种“愚蠢”的行为。
“愚蠢”的定义是“愚笨的、幼稚的”或是“掉以轻心的、傻瓜似的、荒谬的”。 我们的孩子做的很多决定都可能是愚蠢的,除了他们本人,其他人都能看出这些决定的愚蠢。 俗语说得好,“愚蠢隐藏在孩子的心里”。 “愚蠢”还可以定义为“幼稚”。 作为三个女儿的家长,我和吉恩经历了很多“幼稚”事件。 有时候我们能看出来,有时候连我们自己也参与其中。 但是这里的“幼稚”可不是什么善意的打趣,它可以被定义为“缺乏常识或者对事物的理解,是代价很大而且愚蠢的举动”。
我们应该想到孩子们会做出“愚蠢”的决定,就像我们应该想到他们会去做与我们的喜好不一致的决定。 孩子们是属于自己的,有自己的个性、意志、天资、兴趣、喜好、厌恶,等等。 如果我们总是期盼着他们做出跟我们一样的选择,或者总是期盼着他们一直都能做出最好的选择,那么我们就是愚蠢的人。
对于儿子的“愚蠢”行为,朱莉和马蒂太震惊了。 阿伦一直是个“好孩子”,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父母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的。 但是,在上高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适应青年团那个圈子。 毕业后,他答应去上大学。 朱莉和马蒂家庭比较富裕,因此供儿子上了一所好大学。 大学三年级的时候,阿伦旷了几节课,以后他每学期都要逃课,最后一个学期他干脆没有去注册。 更大的问题是,他没有告诉父母,继续问父母要学费和食宿费。 他依然待在学校里,就是不去上课。 朱莉说:“我们应该能察觉到的,但实际上我们没有。 ”他要生活,花掉了一部分钱,但是也并没有什么不必要的花销。
阿伦做了个愚蠢的决定——辍学,且对父母撒谎。 像很多孩子一样,他感到无所适从。 他不想让父母失望,但又觉得所在的大学并不适合自己。 他没有别的选择。 正是因为孩子们的思想还不成熟,才会有这样那样唐突、愚蠢的举动。
道德败坏型
凯蒂搬出去住几个月以后,她告诉我们要跟男朋友马克一起住在这栋有两个卧室的公寓里。 她发誓说没什么事,但对我们来说,这是不合道德的行为。 我们又一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我们既想改进亲子关系,又不想同意她的决定。 我们最终选择了充满关爱的回应。 我们决定,以后不再去公寓看望他们,但随时欢迎他们到我们家里来。
判断是否合乎道德没有那么容易,经常会牵涉一个如何理解的问题。 因此,当父母评判孩子决定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不能做虚伪的论断,包括对待自己的身体。 要想大谈孩子对待自己身体的方式(抽烟、吸大麻、喝酒、文身、穿刺),我们需要先看清楚自己,并确保我们好好照顾了自己的身体。
我们这些做父母的经常都是在了解了道德差距以后才提高了自身的道德水平。 如果允许的话,我提醒各位注意自己的娱乐选择,是否参与过色情活动,有没有桃色事件,在商业或税收上是不是诚信。 这种问题可以列举很多,但是各位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每个人都不完美。 可是,大多数青少年都对虚伪很敏感,那正是孩子不愿意再听从父母意见的主要原因。 在我们严厉批评孩子不合道德的行为之前,需要先看看我们自己的选择,清理我们自己生活中的问题。 这样,我们就能够以一种慈悲、谦逊、关爱的方式与孩子相处,来影响他们的人生我们要学会辨别。 辨别好坏的能力源于心智上的成熟,其中包括心存谦逊和爱,但在辨别的过程中我们不应该过于挑剔。 在接下来的几章中,我们来看看批判的态度所造成的不良影响。 现在,让我们以恩泽和仁慈的眼光来看待我们的孩子。
辛西娅和弗兰克与他们的女儿安德烈亚最为急需的正是恩泽和仁慈。 辛西娅说:“我和弗兰克的婚姻起初一段时间确实很艰难。 我们没有在教堂里举行婚礼,我还怀了安德烈亚。 ”在他们婚姻的前六七年里,他们分居过好几次,前五年还经常搬家。 在安德烈亚的童年时期,辛西娅和安德烈亚关系很亲近,可弗兰克和安德烈亚相处得并不好。 弗兰克和安德烈亚两人的个性很像,用辛西娅的话说,弗兰克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这进一步加剧了父女之间的紧张关系。
安德烈亚上了大学以后,对妈妈的态度开始出现转变。 安德烈亚日益封闭,如果辛西娅问她什么问题,她总有一种戒备心理。 一个周末,辛西娅去学校看安德烈亚,谈话中安德烈亚告诉妈妈,她是个同性恋者。 安德烈亚的同性恋对象是体操队中分派给她的一个高年级学生导师。 这个学生导师也是个同性恋者,她是安德烈亚选择那种生活方式的最后推力。 不久,她们就住在了一起。
刚开始跟安德烈亚谈话的时候,辛西娅的本能反应是,在保护女儿的前提下,把一切都处理好。 她说:“今晚你就收拾好东西跟我回家吧。 ”当然,安德烈亚没有听她的话。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狂喊、哭泣,我一直哭诉:‘这是不可能的。 ’”辛西娅回忆道。 刹那间,辛西娅对女儿和家庭的许多希望和梦想都破灭了。 他们不可能有女婿了,更不可能有外孙了。 从这一刻起,他们过去想象的美好生活就完全成了泡影。 于是,弗兰克和辛西娅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考虑该怎样应对女儿这种有伤风化的生活方式,当然还要自始至终保持并改善与女儿的关系。孩子们一团乱麻的决策有时候让人难以辨别,到底是愚蠢的、不合道德的,还是不合法的。 一天晚上,罗伯特和康尼提早回到了家,竟意外地发现他们的儿子杰里米在家搞聚会(违反父母不在家时的规定),和朋友们吸食大麻(不违背家里的规则,但违反了法律)。 他们把其他男孩送回了家,第二天就把这些男孩的家长们叫到了一起,许多父母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也参与其中。 接着,罗伯特叫来了当地的警察,不是为了采取法律行动,而是想让儿子有一次“以身试法”的经历。 半个月的时间里,罗伯特当面跟警官谈过一次,电话里还谈过两次。 警官告诉他,他们会约谈杰里米,会让他在吸食大麻这件事上有所教训,但是警官并没有履行承诺。 尽管杰里米做出了违法的决定,当地的执法部门还是把问题留给了孩子的父母。
吸食毒品是违法的,但是指控吸食大麻的犯罪行为并不总是警察的当务之急。 在警方缺席的情况下,执行法规的责任就落在父母的身上了。 罗伯特和康尼不得不接受了杰里米经常吸食大麻的现实。 在制定计划解决儿子问题的同时,他们一如既往地关爱着儿子。
违法乱纪型
莉萨和詹姆斯(见第1章)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现在会是这样一个处境——儿子格雷格要面临牢狱之灾。 格雷格在高中和青年团中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从此便一直走下坡路。 他吸食毒品,又经常酗酒,还因私藏毒品而被逮捕。 法官给过他很多次悔过自新、重新生活的机会,最后一次逮捕时,法官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而且让他带着比较干净的档案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格雷格只需要走上法庭、交清罚金、完成社区服务,这样吸毒、藏毒的重罪就不会记录在档案里,他还有机会找到一份工作,继续他今后的生活。
但是格雷格却故意错过了开庭的日期,说没有收到出庭通知(发给他的许多通知中的一份)。 詹姆斯和莉萨本来也可以用车接了他再送到法庭的。 但是,格雷格已经十六岁了,也是该让他自己管理生活、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了。 莉萨和詹姆斯选择用法律教育儿子,希望他能吸取教训。 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丢失驾照,更不愿意看着孩子去坐牢。
“我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可以听到关爱、呼唤的声音。 ”
乔治和简(见第1章)也让法律干预了他们儿子戴维的生活。 度过了艰难的初中生活以后,戴维的状况依然不见什么好转,他们便找到一个农场之家,戴维上学期间可以住在那里。 农场的孩子们,一边在农场干活,一边学习文化知识,提升精神生活,锻炼性格。 这个项目接收了戴维。 几周之后,他得到允许回家住几天,但当他该返回农场的时候,他不想去了。 当乔治和他的两个祖父强行让他上车的时候,他暴力反对,他们不得不叫来了警察。 给他戴上手铐以后,警察让他做出选择,要么去拘留所,要么返回农场。 最终他选择了农场。
许多父母也许会觉得,让邻居看到警察来到家里,看到孩子、家人和警察之间的争执与厮打,是件很丢人的事。 然而,对于戴维来说,这却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在这里,让我们停下来审视一下我们考虑问题的角度。 我们总说孩子在我们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可我们是这么认为的吗? 对我们来说什么更重要呢,是自己在邻居面前的名声,还是孩子利益? 是外人眼里我们家里的风平浪静,还是孩子得到需要的帮助?
为了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爱孩子”,父母需要做出的一个最难的改变是,选择什么样的视角来看待问题,弄清楚什么是重要的、永恒的,什么是表面的、无所谓的浮云。
就像在第1章里说过的,在这个话题上我们分享得越多,我就越确信,我们都是保持沉默的大多数。 我相信更多的家庭想要了解孩子做出父母不赞同的决定时该如何回应, 而只有少数的家庭会觉得他们和孩子之间一点问题和隔阂都没有。 实际上我们都有类似的问题。 接下来,让我的女儿凯蒂给我们这一章做个结尾。
凯蒂的想法
当父母和孩子意见不一致时,事情就会演变成这样:双方都无法胜出,甚至都不想见到对方。 即使你的决定很可能实现,但是只要父母跟你说过“你一定会失败”之类的话,以后就很难把它忘记。 如果父母真的不了解内情,而你却认为他们了解,那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现在你知道了,如果你已经做了错误的决定,你不仅要承担后果,而且你必须在决定执行之前给父母做出说明。 即使你的父母不说“我们早就告诉过你了”,他们也会那么想的,而且你也知道他们一定会那么想的。
孩子唯一需要知道的是,父母是否同意他们的决定。 我们不需要一个算命先生,也不需要道德判断。 让我们一起来弄清楚该如何解决问题。 如果这样不行的话,我们需要父母的支持和建议——我们不需要马后炮,那样只能让我们觉得自己缺乏远见卓识,只会感觉更加糟糕。
要让父母不断地支持孩子是很难的。 但是我知道,要让我的父母一直看着我走一条他们不愿意走的路,对他们来说会更难。
思考与讨论
- 在一张带索引的卡片上,列出到目前为止,你不赞同孩子所做的那些决定。 然后把这些决定一一分类,如个人喜好型、愚蠢型、道德败坏型、违法乱纪型。
- 如果你与孩子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默默关爱他们吧。
- 我们对孩子要真诚相待。 你孩子的哪个决定属于喜好型? 记住这是他们的决定而不是你的决定。 把它们从愚蠢型和道德败坏型的单子中划掉,然后再对它们进行正确的归类。
- 你曾经有过过激的反应吗? 想一想,举出几个例子,然后把细节都写下来。
- 从过去到现在,你是否有过哪些愚蠢的、不道德的、违法的决定和习惯? 简单地描述一下这些决定和习惯。
06 你是否曾经插手过孩子的事情,要为他规避该承担的恶果? 请详细说一说。
如果我们把子女的生活当成我们的生活来处理,那样只会拉大他们和我们之间的距离。 因为我们成了他们的一个问题,他们还要花费精力应付我们。